天塔大厦自杀事件

某大楼每天都有人自杀，警方对此千头万绪，直到有一天，警方接到一位自杀未遂者的电话。

第一章：呼唤

雨点轻轻地拍打着窗户，都市的夜晚被无数闪烁的霓虹灯光点缀得如同一片虚幻的梦境。然而，这梦境背后，隐藏着某种无法言说的阴影。尽管城市显得喧嚣、繁华，但在这个夜晚，心情如雨般沉重的巡警李焕却无心感受周围的一切。他站在办公桌前，手中的咖啡已经凉透，然而他的目光，却死死地盯在桌上厚厚的文件夹里。

文件夹上写着几个让人心寒的字：“天塔大厦自杀事件调查”。这栋大厦已经成了这座城市中一个恶名远扬的地标，每隔几天，都会有人从那高高的楼顶跳下，结束自己的生命。无论是白领、工人，甚至是路过的陌生人，仿佛这座大楼藏着某种无形的诱惑，吸引着人们从那天台迈出最后的一步。

警方已经连续数周加派人手，试图监控这栋大楼的一切出入情况，但无济于事。每次跳楼事件的发生，监控摄像头要么突然失效，要么记录中途出现奇怪的干扰。每一次的跳楼者，生前无任何征兆，背景清白，家属也无法给出任何线索。这似乎是一场连环的、无形的灾难，一座在云雾中行走的大厦，吞噬着无数生命。
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李焕喃喃自语，手不自觉地揉了揉疲惫的眼角。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张标注着多个自杀案件地点的地图，线条交错得如同蜘蛛网般密集。

他的沉思被桌上电话急促的铃声打断。

他皱了皱眉，拿起电话。“李焕，重案组。”

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急促而又颤抖的呼吸声，仿佛对方刚刚经历了一场极度的惊恐。李焕握紧电话，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迅速浮现。

“你……你是警察吗？”一个沙哑的男声从电话另一端传来，声音中夹杂着微弱的呜咽。

李焕立即调整了姿态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：“我是的。您是哪位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？”

对方的呼吸声停顿了一下，仿佛在努力平复心情。接着，他低声说道：“我……我没有死。”

这句话如一记重锤敲击在李焕的脑海中，他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。“请您冷静一点，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。您的名字是？”

对方犹豫了一会儿，声音颤抖：“我叫张建……我……我是从天塔大厦的天台跳下来的，但……但我没有死。”

这一瞬间，李焕的心跳加快了。他看了一眼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天塔大厦跳楼事件档案，内心翻涌着无数问题。

“张先生，请您继续。”李焕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，但心中的疑惑和紧张却不断攀升。

张建的声音依旧带着恐惧和混乱：“我……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我当时站在天台上，看着下面的路灯和车流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那一刻，我只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，像是有个声音在引导我，催促我跳下去。”

“然后呢？你为什么没事？”李焕屏住呼吸，等待着答案。

“我跳了……我真的跳了。”张建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发颤，“但是，当我落下的瞬间，世界突然变得模糊了。我应该摔得粉身碎骨，可我却发现自己……还站在天台上。那一瞬间，我感觉我已经死了，但我依旧站在那里，看着自己的双手、双脚，像是从未离开过天台。我不知道那一刻发生了什么，但我知道我该死的。”

李焕的手心冒出了冷汗，这种超现实的描述令他心中充满了不安。他清了清嗓子，强迫自己保持理智：“你能确定这不是你的幻觉？你跳下后就马上回到了天台上？”

“不是幻觉。”张建咬牙切齿，仿佛想要摆脱脑海中的某些影像，“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，但我感觉有一种力量……某种无形的东西，把我留在了那里。它让我跳，但又不让我死。你明白吗？它在玩弄我！”

李焕沉默了几秒钟，这件事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，但张建的声音却真实得让人无法忽视。他感到了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，这不仅仅是一起普通的自杀未遂。

“张先生，现在你在哪里？我需要见到你，了解更多情况。”李焕试图用更加专业的态度引导谈话，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冷静而可靠。

电话那头的张建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回答道：“我在一个小旅馆，离天塔大厦不远。我……我不敢回家，我害怕再一次走到那个地方。”

李焕拿起笔记下了地址，简单安抚了几句后挂断电话。他的思绪一时无法平复，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张建的话。

他迅速穿上外套，准备前往张建所在的旅馆。在走出办公室前，李焕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案件地图。那些交错的红线和标记如同一道诡异的咒符，每一个跳楼者的地点和时间点都似乎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。是什么力量在操纵这些人？是什么让他们在大厦的顶端选择了同样的结局？

但这次，张建没有死。这意味着，一切可能即将揭晓。

雨还在下，天空中乌云低垂，仿佛要压到地面。李焕的车在寂静的街道上飞驰，车灯穿透雨幕，将前方的一切映照得朦胧不清。天塔大厦在远处若隐若现，它那高耸入云的轮廓在雨夜中显得更加阴森可怖。

不久后，他抵达了一家破旧的小旅馆。门口昏暗的灯光闪烁着，旅馆周围的环境让人感到压抑，仿佛这里被遗忘在了城市的角落。李焕深吸一口气，推开了旅馆的玻璃门。

前台的服务员打了个哈欠，显然对他的到来毫无兴趣。李焕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，便匆匆走向楼梯，张建的房间在三楼。

敲门的瞬间，李焕内心涌上了一丝紧张。他能感觉到，背后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。而这一切的源头，正是那位未遂的自杀者。

“张先生，是我，李焕。”他低声说道。

几秒钟后，门缓缓打开。张建站在门后，他的脸色苍白如纸，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恐惧和迷茫。他的衣服凌乱，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。

“你来了……”张建低声说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，仿佛在刚才那通电话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。

李焕轻轻点头，目光扫过这个狭小的房间。桌子上散落着几瓶没喝完的啤酒和一些皱巴巴的纸张，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。他走近时，发现那些纸上写的全是张建的反复描述：关于天塔大厦、关于跳楼时的感觉、以及那种他无法解释的“力量”。

“我……没想到有人会相信我。”张建苦笑了一声，眼神闪烁不定。

李焕拉了把椅子坐下，语气变得柔和：“我不是要怀疑你。只是，像你描述的事情，确实不太常见。”

张建抬头看了李焕一眼，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无助和痛苦。“你不知道那种感觉……站在天台上的时候，明明已经做了决定，心里一片空白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推动我。不是悲伤，也不是绝望……只是，一种不可抗拒的召唤。” 张建的声音越说越低，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。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，仿佛在抗拒着某种无法摆脱的感知。

李焕微微皱眉，倾身靠近了些，柔声问道：“你能形容一下那种召唤是什么感觉吗？它就像是某种声音、幻觉，还是别的什么？”

张建犹豫了一下，眼神涣散，像是在努力搜寻着合适的表达方式。过了几秒，他才低声说道：“不是声音……至少我没听到什么明确的声音。更像是一种意识流，一股强烈的、无形的力量。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当时的思维，好像那一瞬间，我的身体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，只有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边缘。”

“你有试图挣扎吗？”李焕依旧保持着镇定，但内心早已被张建的描述搅得难以平静。这种情形，像极了某种超自然的操控，而这些不是他能够从理性或法律角度去解释的。

“挣扎？没有……”张建喃喃自语，目光游移不定，仿佛仍处在天台的边缘，“我连挣扎的欲望都没有。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，那一刻，好像世界都不存在了，只有那个无形的力量在推着我，让我跳下去。”

李焕默默地点了点头，脑海里迅速将张建的描述与那些死者的情况相比较。奇怪的是，每一个自杀者生前的状态都显得异常平静，甚至无征兆可循。现在看来，张建提到的那种“召唤”或许真的存在，而且可能与这些诡异的自杀事件有某种无法解释的联系。

他站起身来，走向桌边，捡起一张散落在地的纸，上面全是潦草的笔迹，看起来张建在这几天已经写下了不少东西。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字句，突然发现了一行特别奇怪的句子：“它在观察我……它知道我还活着。”

李焕感到一阵寒意从背后袭来，他转过头，目光锁定了张建：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？‘它在观察你’？”

张建抬起头，双眼充满了恐惧和无助，他的声音颤抖：“我不知道……但自从我没有死的那一刻起，我就能感觉到它。它并没有放弃我……它一直在看着我，等着我重新回到那栋楼。”

“‘它’是什么？”李焕忍不住打断了他，语气带上了一丝急切。他感到这个“它”似乎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，但同时也是令一切陷入更深恐惧的存在。

张建摇了摇头，喃喃道：“我不知道它是什么……只是感觉，仿佛那栋大楼本身是活的。每一个走到天台边缘的人，都是被它选中的。我无法解释……但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，像是一双无形的眼睛，时刻注视着我们。”

李焕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中的疑惑和紧张。他拿出随身的记录本，迅速写下了一些笔记。张建的描述虽然超现实，但警方目前手头上没有更好的线索，这或许就是唯一的突破口。

他走近张建，放缓了语气，试图给对方一些安慰：“我明白你现在很害怕，但你现在安全了。我们会尽力帮助你，也会调查这个事情。我需要你再冷静回想一下，当时你在天塔大厦的天台上，是不是看到或听到了什么异常的现象？”

张建用手捂住了脸，呼吸逐渐急促起来，像是陷入了某种无法摆脱的记忆之中。他的声音断断续续，仿佛在与内心的恐惧做斗争：“天台上……风很大，一片死寂。没有人，什么也没有，但我感觉到，自己并不孤单。像是有很多……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，但我看不到它们。”

李焕的指尖微微一颤，试图继续引导张建：“那之后呢？当你意识到自己还站在天台上，而不是坠落的时候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受？”

“我……我只记得那一瞬间，世界变得非常模糊，就像是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。我掉下去的时候，没有感受到风，也没有任何的重量感，只是无限的黑暗。然后，黑暗突然结束了，我又回到了天台上，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。”张建抬起头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，他的嗓音越来越绝望，“我不该活着，我知道的。它在惩罚我，它不会放过我。”

李焕心中猛地一沉，他意识到张建正处于极度的精神崩溃边缘。他走到窗边，深吸了一口气，试图理清思绪。这不仅仅是一起普通的自杀未遂，背后似乎牵扯到了更为深层的力量——一种看不见的、无法理解的操控。

“张先生，我会安排心理医生来帮你，你需要休息一会儿。”李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重而有力，但他知道，眼前的这个人已经走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。

张建没有回答，只是坐在床边，目光呆滞，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现实的感知。他的双手握紧成拳，指节发白，整个人陷入了某种无声的痛苦之中。

李焕默默地退出了房间，站在走廊里，耳边依然能听到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。外面的世界依旧喧嚣、繁忙，但在这个破旧的旅馆里，一切都显得如此安静，静得让人毛骨悚然。

他靠在墙上，闭上眼睛，脑海中闪过张建的每一句话。那个“它”到底是什么？为什么这么多人会在同一座大厦自杀？更重要的是，张建为什么没有死？而他描述的那些超现实的经历，难道真的只是精神的错乱，还是说，真的有某种无法解释的力量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？

李焕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，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，甚至……危险得多。他深吸一口气，拿出手机，拨通了局里的电话。

“我需要增派人手到天塔大厦，还有，查一下那栋楼的所有历史背景，尤其是它的设计者和过去的业主。”

挂断电话后，李焕默默地看向窗外，天塔大厦的轮廓依然隐隐约约。黑暗笼罩着它，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，等待着下一次的猎物。

而李焕知道，这次，他可能要面对的，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案件。

第二天清晨，李焕站在天塔大厦的门前，抬头看着这栋高耸入云的建筑。阳光洒在玻璃幕墙上，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街道上的行人依旧匆匆而过，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里隐藏着无数的秘密。

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，屏幕上跳出了一条短信。

短信的内容简单而直接：“大厦曾多次易主，最后一任业主在三年前神秘失踪，设计者的档案在一场大火中被完全销毁。”

李焕抬起头，凝视着这栋大厦，心中生出了一股无法言说的不祥预感。也许张建提到的那个“它”，真的存在。而接下来，等待着他的，或许是一次深不见底的黑暗之旅。